见花思君情意长
曲曲弯弯,岁月绵长,夫妻同行,一往情深。艰难的痛苦历程最后时日,相携走完。先生生前栽种的花,年年枝茂花繁,安抚陪伴赏花人。罗佩文老师的回忆短文,道尽生离死别的悲痛、病魔掠走亲人的无奈、感抒夫妻情缘。见花思君情意长,祝愿作者繁花旁绕,美丽相伴,快乐相随。 ----晴空 他的生命永远地终止在年4月28日。当初夏的阳光照进病房,万物生发的时候,一个生命体却要凋谢了。 我赶到病房时,心电监护仪上血压还有显示,护士说那是氧气冲的。三人间病房的另两位病友已悄悄的退出病房,值班医生和护士默默的盯着监护仪,等待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病房里静得只听见氧气瓶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音。 “就算7点50吧”。医生说。一句轻轻的话语,宣告了他的临床死亡。我泪眼模糊的看着她们撤走监护仪和氧气面罩,离开病房。我没有发疯般扑向他,没有放声痛哭,没有声声呼唤,我的眼泪早已流干。就在这一瞬间,我们夫妻已然阴阳相隔。 云弟和巧蓉弟媳、军妹夫、一个个亲友赶到病房,大家见我这个大嫂如此冷静,也都收拾起悲伤的心绪,开始张罗丧事。我向他单位报了丧,安排云弟去太平间,其他人回家联系设灵堂,我则留下来办理相关手续。 太平间工人接走了遗体,我拿到了死亡证明书。正要离开病房时,一个病友执意塞给我元钱,说是替他烧一柱香。这个病友也是癌症病人,我的心被深深刺痛了。癌症,你夺走了、又将要夺走多少人的生命!人间悲剧莫过如此,生离死别天天都在上演。曾经那样健壮的机体,被癌魔一寸寸侵蚀,转眼间灰飞烟灭。 他是年7月12日被诊断为“胰腺癌”的。当医生通知我去病房时,我已有不祥预感。几经商议,决定还是要给他做手术。因为我们不能接受不做手术只能活两三个月的结局。术前需做核磁共振定位。那天,我陪他去做检查。当时他对自己的病情一无所知,我俩坐在检查室外等候。突然我心里涌出无尽的哀痛,止不住的眼泪只能往肚里流。那一刻,我甚至不敢看他,我不断的把脸扭向一边,尽量不让他看见我泪流满面的样子,这一幕至今仍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手术很成功,黄疸很快就消退了。大家只告诉他做的胆囊手术,他也不疑。一周后,病理报告出来了,“多处脉管查见癌栓,淋巴结3:1转移”。手术医生说,没想到情况这么糟糕。此后在他存活的九个月里,我时时担心他病情复发,又要刻意隐瞒病情,那段煎熬的日子真是和着泪水度过的。 岁月如流水,日子一天天流淌着。转眼到了第二年的3月。当春日的暖阳普照大地的时候,我担心的事终于不可避免的发生了。三月八日,他便血了。医生建议用云南白药,第三天,血止住了。我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发烧了,我尝试着给他用了抗感冒药,居然退烧了。四月初,他开始出现疼痛,继而出现腹水。医生建议用止疼、利尿药对症处理。于是,我在家中开始按医生的指导,给他用药。那段日子,他已怀疑自己的病情,多次要求检查。医院。结果可想而知。B超显示:胰头部位又长出了包块,肝脏上也有多个大小不等的包块。他时日不多了。到了22日,他开始说胡话,疼痛加重,我给他加大了曲马多剂量,勉强能止住痛。精神日渐差了。24日,他拒绝进食,我含泪告知他病情,癌患病人痛在身上,身边人却是痛在心上啊!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挣扎在死亡线上,却束手无策,怎能不痛彻心扉!医院,第二天逐渐进入肝昏迷。女儿从新校区赶回来时,他已不能说话。我和蓉妹喊着他的名字,告诉他婷婷来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看吧。他突然用力地支撑起身子,眼睛定定地看了女儿好大一会儿,才无力的倒下去。大家顿时哭成一片。28日他便撒手去了。这短短九个月的时间,我经历了夫妻的生离死别,内心的焦灼、煎熬,无以言表。体重狂减了7公斤,真成了“人比黄花瘦。” 后记 窗前这一树扶桑,正当盛花期。叶格外绿,花分外红。每当暮秋时节,秋叶凋零,万木萧疏。扶桑却将她那一抹抹嫣红缀满花墙。经秋风,沐秋雨,虽一夜落红无数,然清晨又有朵朵红灿灿绽放开来。 记得还是十年前的初夏,我家先生将几枝小扶桑枝条插在花台中,竟然插活了。 每日坐在阳台窗前,静静地看着这阳光下的花,秋风里的叶,体味着植物生命力的顽强。扶桑树越长越大,栽树的人却是越走越远。 小小树枝慢慢长成拇指般粗。接着便是一年一年的叶绿,一年一年的花开。如是生生不息,枝繁花盛。 不思量,自难忘。 作者简介 医院院办退休员工。经历知青岁月,难忘戎装生活,医院。先后从事学生辅导员、系行政秘书、档案管理等工作。喜爱古诗,散文,退休后开始尝试写作。擅写华西校园风情。 罗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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