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里的一些碎片
喜欢《龙猫》,喜欢雨天 Im28,stillnosanity 如题,稍稍整理了下这个月的一些经历和感悟,抓住月底的尾巴写一点。七月再见,八月你好。 发现公司楼下的紫薇又开了,原来时间这么快,自己就已经在这里正式工作满一年了。我总是会去留意自己身边诸多事物的变化,萤跟我说有空的时候要记得抬头看看天,她这一句话就给我感觉这个朋友还真不赖,生活中总归是需要有那么一点感性和诗意存在的,喜欢现实生活中的细枝末节,体悟它如今那鲜为人知的美。 除却微之见应爱,世间少有别花人 最近每天傍晚下班的时候我总是会习惯待一会儿再走,戴上耳机听歌的同时把手头零乱的表格整理归类。公司有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同事下班时都会把帘子放下来,但由于帘子短了,每次都会留出下面的小半扇窗户来。有时我便会观察下班时从楼下路过的人群,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最近总能看到一个女人拿着一朵或者一束花从楼下经过,我想这肯定是某个爱她的男友送给她的吧,很少能看到生活中这一种既有着过分的仪式感,也包含着一种简洁的浪漫的画面了,我会有机会真正给喜欢的女孩子送一束花的。 夏天的小区周边明显多了很多烧烤店,前段时间世界杯的时候,还煞有介事地在店门口挂起了大屏幕直播比赛。如今每次晚上出去跑步时都得接受烟雾“熏陶”,特别是晚上十一二点许多商店都已经关门的时候,烧烤店生意火爆到以至于把桌子都摆到了马路上,浓郁的烧烤香气和男人巨大的吆喝声显示着这个夜晚还具有旺盛的烟火气息和强大的生命力,这种热闹的氛围真能抚慰人心。 说一起大尴尬事件,现在回想起我应该早就有所准备的,那天一大早上班路上就有一个人拦下我用一口长沙话问我“岳麓山”医院怎么走,我心想岳麓山离着马栏山这么远,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于是向他确认是不是岳麓山,最后我皱着眉头终于从他第三次的发音中仔细辨别出原医院,于是给他指清方向该怎么走大概花多少时间。然后到了公司参加一个评审会,本来上午就犯困,两个小时的会议开到后面我的头已经是小鸡啄米了,这时候好巧不巧,依稀之中听见总监喊我名字,问我“对本项目破产的看法”,我心想破产不就破产了呗,还能有啥看法,于是硬着头皮瞎扯什么开源节流,砍掉支线功能,向上游寻求帮助啥的,说着说着发现大家脸色不太对,旁边的同事在桌子底下踢我的脚,我抬头仔细一看PPT的标题part写的是“对本项目扩展的看法”,整个人顿时尬在那里。这回好了,大家都知道我就是个大混子了。 很奇怪最近午睡醒来时经常会陷入一种莫名的空虚和恐慌当中,因为常常会担心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得过且过,落得最后一事无成的境地,有时候自己也很迷茫,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总想去做出点什么改变,却又害怕未来那诸多的不确定性,害怕它们将我击溃,正是认识到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我由此不得不安于现状,甚至陷入悲观的情绪,一句“感月吟风多少事,谁怜憔悴更凋零”深有同感。 .7.23日傍晚于马栏山,暴雨来临前的乌云 工作上忙得一塌糊涂,因为一起做数据的同事最近离职了,于是只得自己一个人把数据库备份和迁移,做数据定义和埋点,洗脏数据的同时还得跟进两条线的数据运营工作,每天任务量安排得满满的,基本上工位一坐就是一整天。前几天掉进了一个for循环,尝试了各种方法,整整花了两天时间才解决,差点给我整崩溃掉,最令我绝望的是我意识到有些程序的思维可能是我花一辈子时间都无法参详的,当一台机器开始发脾气的时候真是让人无奈也无措,我只能抱紧旁边算法大佬的大腿。而同事L的代码在他上完厕所回来时竟然自己跑了起来,我们直呼“灵异事件”,它一刻不停地吐着脏东西,最后被果断毙掉,有些东西让人不由得怀疑机器也暗自进化出了自主意识,拥有了它自己的灵魂并完美地伪装了起来,说不定它们正埋伏着等待时机成熟便发动起义的那一天。 gatheraroundwithme 最近有很多晚上混迹于livehouse,我疯狂迷恋上了后摇和后核,特别是最近循环的ReturntoSender和ForgetAndForgive的这两支乐队,似乎兼具迷幻摇滚的很多气质,特别像沉郁顿挫这个词一样,带有一种回环往复发人深省的力量,所谓振聋发聩,他们的呐喊总能直抵人的内心,让你感觉到被压抑在深处的情感在汹涌地宣泄。我常常会在这种渺茫磅礴的音色和腔调里,追寻一种属于自己的精神依托,这个时刻我感觉到自己被摇滚艺术的美所震撼的心灵,我内心那种对纯粹的美的探索从未停止,我如此深刻且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在那瞬间我觉得人就应该在那一刻死去,且死而无憾。 放几场在livehouse的视频,有些时刻唱着唱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下来了。 一起来玩开火车 海浪...海浪... 我直接打招呼:嗨,老婆! 跟着欢快的节奏像水草一样摇动 一起看愚蠢的晚霞吧 这个月里看书不多,多数闲暇时间都在读中国文学史,偶尔也会从置物架上随便抽出一本来读,其中印象最深的当属陈春成的《夜晚的潜水艇》,在一个周末雨天的傍晚读完,当时整个人感觉恍惚,房间没有开灯,整间屋子随着天光黯淡下去,我的头在最后几乎要埋进书里。在我的潜意识里,不是我在读这些故事,而是这些故事把我读完了的一种似梦的朦胧感。他的文字的细腻质感,就像流水一样沿着两岸逐渐漫漶。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李商隐无题诗的古典意象被精心编织成一张牢固的网,宛如榫和卯紧密咬合,水滴荡起的同心圆,月球背面的环形山,如歌的行板,消失的《红楼梦》,隐藏起来的钥匙和蛱蝶碑,这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急剧变幻的过程中被这张网罩住了它们最为生动的核心,现实的隐遁下我们寻觅着一些往昔遗留下来的痕迹,那月光下的湖面抑或是斑驳围墙的影子。多山的闽南其实也和云贵的喀斯特地貌类似,山下总是隐藏着一条条地下暗河,它们在不为人知的深处静默流动,每当夜晚人们悄然睡去,我们便可以乘着想象中的潜水艇,顺着那暗河不断深潜,直至那片奇幻无垠的海洋。 你发现了吗,青苔下好像有字 前两天下班回来时正好遇到了房东阿姨,她又热情地邀请我去她那里坐一下,盛情难却之下只好去了,她家亲朋好友来访不断,冰箱里挤满了水果都找不到一丝空地,于是我窝在沙发里啃了大半个冰镇西瓜,肚子撑得滚圆,味道实在是过于美丽,我要宣布:夏天永远冰镇西瓜第一。想想也有几个月没回家了,这种家的氛围让人真是感觉无比舒适呐。 每天下班回来都得侍弄盆栽,前段时间在网上买了三十斤一大袋东北黑土,花了近一天时间给所有花盆容易板结的黄土都换掉,结果第二天就因为花盆太浅黑土土质太过疏松而留不住水分,导致心爱的兔眼蓝莓直接被夏天的大太阳给晒枯了,念叨着能在秋天吃上自己种的蓝莓的想法就此作罢。也是在此之后我才意识到盆栽对植物的束缚,它们太脆弱了,能把盆栽植物养得比自然生长的植物还要好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你要养好花,那就一定要拿出细心和耐心来,把握好水和土、光和温度几个要素,所以我必须做的是每天浇水,定期施肥,隔三岔五给它们补光。半年前买金银花时店家老板跟我说养得好它会开两季,我当时只当作是卖家促销的花言巧语,直至最近真的又开花了,店家诚不欺我。 金银花开两季,扶桑花常开连绵 我曾经在花盆里豢养过一只郁金香牛,它是一种住在土里的动物,身形像一只犀牛,但只有屎壳郎那么大,它的犄角处则长着一支长长的郁金香,这就是它名字的由来。冬天的时候,它会用自己的小蹄子刨出一个深坑,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的以抵御严寒,进行冬眠。春天一到,它犄角处的郁金香就会奋力生长,破土而出之后,会在距离地面约七寸高的地方开出几朵粉红的花来,然后我会给它浇水,一连几天我都会故意拨动那支郁金香,然后把耳朵贴在花盆边缘仔细倾听泥土里的动静,结果什么都听不到。终于有一天我等得耐心全无,于是拿起正在播放DJ舞曲的收音机,对准花盆,把声音慢慢调到最大,不到半分钟,我惊讶地发现郁金香开始缓缓颤动起来,紧接着土壤开始起伏并且出现裂纹,于是我赶紧关掉收音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土壤发生的动静,这时慢慢地位于花盆中央的那一撮泥土被轻轻拱起,裂纹不断扩大,那一刻我仿佛停止了呼吸,我看见一只黑色的小牛从土里钻了出来,它抖动身体甩掉身上的泥土,头顶的郁金香也随之脱落,然后它翻了翻它明亮的四只小蹄子,一段小助跑直接让它跃上了花盆的边缘,然后听见它“哞”地叫了一声,亮起蹄子,随即跳下花盆向远处奔去,我知道,那是它发出的苏醒的信号,它要去寻找它的伴侣去了。 很久以前我曾经弄丢过一只斑鸠,我饲养它不到半年,由于某天没有绑紧绳子于是它趁机逃走了。我至今仍在追踪它的足迹,我会仔细比划泥地上遗留下来的鸟的足印,侧耳细听树林深处传来的鸟鸣,还会向路过的旅人打听它的情况,询问他们是否有见到过一只灰色羽毛的斑鸠,向他们模仿它的叫声,可大多旅人都来不及听我描述就匆匆而过,仿佛他们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许他们可能也是在寻找他们遗失的斑鸠,为了赶在猎人将它们猎杀之前,我还要确认它是否藏在了朵朵白云里面,因为某天我在山顶看见一个灰色的影子掠进云端,无论走到哪我都在想着要找到它这回事,我找过城市里的公园,街道边的绿化带,找过一个又一个街灯,就像寻找我曾遗失了的自己,现在我必须找回我自己。 村里的藕田开满荷花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小时候会去水库里游泳,抱着一块大石头沉入水底,那时候在水里憋气最长时间也不过一分钟,但我却特别喜欢那种近乎与世隔绝的感觉,我似乎和大家隔着一道明确的界线,因为人都生活在空气中的世界,而我却身处水中,我的耳朵能清晰地捕捉水里的各种光怪陆离的声音,水草里的冒泡声,被我惊动的鱼儿奋力钻进淤泥里的摆尾声,还有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咚咚咚的敲击声,通过水这种介质传递过来时,就像是让我感觉敲在我的耳膜上一样。感受水底冰冷的暗流从身体表面流过的感觉,让人直打哆嗦,于是咕噜咕噜把胸腔里的气全部吐完,上浮,在重见天日之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从此认识到水中的世界有诸多独特与奇妙。从水里出来后经常会去旁边的田里挖一大坨泥巴捏各种东西,有一次精心捏了一架完美的飞机,把它晒干后藏在了家门口的一棵构树的树洞里,后来我就完全忘记了这回事,直到后来老爸觉得它长得太茂盛挡住了光线从而决定把它砍掉,树倒时它早已破碎的身躯从里面掉了出来,这时我才记起它来,无论我怎么拼也拼不回原来的它了,因为它在经过大半年的物理和风化作用很多部分都已经被侵蚀掉了,又重新归为泥土,回归到了它原来的样子,不可思议的是,我联想到的是《宇宙的奇迹》这部纪录片,其中有一个观点是说其实世间万物也不过是由宇宙间的粒子构成,你所热爱的与你所憎恨的一切,都是由宇宙和自然力量将它们合成或者粉碎。于是就算分别的两人,在历经千百年之后躯体重新化归为粒子,曾组成两人的粒子可能同一盏路灯下相遇的尘埃,也可能化为同一朵啤酒花上的泡沫,宇宙间的粒子不会湮灭,而分别的两人也终究会在一起。世间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凯撒的归凯撒,宇宙的归宇宙。 已经没有之前那种非常想念某个人的感觉了,时间真是良药,会把一个人所在的磁场逐渐淡化,慢慢地你就感受不到这人对你所施加的引力,有些难以言喻的东西在远离你,你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流逝而无可奈何。很多人之间的关系无非是你陪我一段,我渡你一程,真的没有那么多缘分能一起走到上岸。我已经知道万物都会逝去,明月亦会下西楼,用这种心情去审视过去,如今反倒不会觉得有那么多的感伤与遗憾,世间很多浪漫而美好的事,并不都只是存在于那种亲密无间灵魂契合的相处中,它们也会存在于必须远离的时刻,烟花会落下,电影会剧终,喜欢的女孩会嫁人,那种必须纪念却又不可抗拒地陷入遗忘的过程里,这种极致的情感让我们由此而变得严肃深刻,我尝试着与自己达成和解,直视自己并且接纳自己。你看那春花啊,它不待风吹而自落,你看那人心呐,在流水的打磨下失却了棱角,每个人身上都有或明或暗的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人身上的光才刚亮起就已经慢慢黯淡下来了,说不定在哪一天就会像天际的一颗流星划过,倏忽不见,就此遗忘。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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